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浩然妙语答客

1998-07-29 来源:中华读书报  我有话说

浩然是农村土生土长的作家。他上过小学四年级。笔者1970年初见他时,他三十多岁,瘦瘦的,留着寸头,走路一阵风,好像有什么事催着他办。说话音节也很快。那时,已看不出他是个农村出来的人,颇有城市人的帅气,可是他一开口,却是农民的语言。如他不说一个人聪明,而是说某个人“脑瓜儿灵”。

浩然写作以生活和他运用自如的农民语言取胜。他不大看国内外名著,或从中得到什么启发,也就是说,他是非学者型作家。有一次接见外宾,人家偏偏向他提了个国外作家的问题,差点使他处于尴尬地步。好在他“脑瓜儿灵”,对自己不熟悉的问题作了个妙语回答,摆脱了尴尬。

生于1918年的索尔仁尼琴曾参加卫国战争,两获军功章,升至大尉,因与友人通信中暗骂斯大林,1945年被捕,判了八年徒刑,1962年,他以劳改营为题材,创作了小说《伊凡·杰尼索维奇的一天》,经赫鲁晓夫批准,在《新世界》杂志上发表,杂志销售一空。该杂志主编称他为文学巨匠。后来《文学报》指责他把苏联写成一片黑暗,1969年他被苏联作协开除会籍,1970年索尔仁尼琴的中篇小说《癌症楼》俄文版由法国基督教青年会出版社出版,同年10月获瑞典皇家学院诺贝尔文学奖。1974年2月12日因三卷长篇小说《古拉格群岛》被捕。翌日被押上飞机驱逐出境,次年去美国定居。

当时外宾向浩然同志提出“你对索尔仁尼琴作品有什么评价”时,浩然一时茫然了,他对该作家以上情况一无所知。但他顿时想起了《参考消息》上的一则消息,说一个苏联作家写了一本叫什么“岛”的书,反映劳改营生活,后被驱逐出境了。

提到这张《参考消息》时,浩然乐了:那是他随手抄起一张《参考消息》作手纸用的。他那天住在文化局靠西面的“创作评论组”。这栋房子原是日本人的电台,没有厕所,军代表中一个政委做好事,在靠门外西墙根儿修了个男用厕所,浩然就在蹲厕所时看的那条消息,但对该作家其他情况就一点也不了解了。他说他当时想,一个社会主义作家把国内说成一片黑暗,又被驱逐出国,总不是什么好事,于是,他以严肃的口吻回答客人:“我对该作家的作品不感兴趣!”这位外国客人断定他对索尔仁尼琴持否定立场,不再追问。

(摘自《传记文学》1998年第7期。)浩然是农村土生土长的作家。他上过小学四年级。笔者1970年初见他时,他三十多岁,瘦瘦的,留着寸头,走路一阵风,好像有什么事催着他办。说话音节也很快。那时,已看不出他是个农村出来的人,颇有城市人的帅气,可是他一开口,却是农民的语言。如他不说一个人聪明,而是说某个人“脑瓜儿灵”。

浩然写作以生活和他运用自如的农民语言取胜。他不大看国内外名著,或从中得到什么启发,也就是说,他是非学者型作家。有一次接见外宾,人家偏偏向他提了个国外作家的问题,差点使他处于尴尬地步。好在他“脑瓜儿灵”,对自己不熟悉的问题作了个妙语回答,摆脱了尴尬。

生于1918年的索尔仁尼琴曾参加卫国战争,两获军功章,升至大尉,因与友人通信中暗骂斯大林,1945年被捕,判了八年徒刑,1962年,他以劳改营为题材,创作了小说《伊凡·杰尼索维奇的一天》,经赫鲁晓夫批准,在《新世界》杂志上发表,杂志销售一空。该杂志主编称他为文学巨匠。后来《文学报》指责他把苏联写成一片黑暗,1969年他被苏联作协开除会籍,1970年索尔仁尼琴的中篇小说《癌症楼》俄文版由法国基督教青年会出版社出版,同年10月获瑞典皇家学院诺贝尔文学奖。1974年2月12日因三卷长篇小说《古拉格群岛》被捕。翌日被押上飞机驱逐出境,次年去美国定居。

当时外宾向浩然同志提出“你对索尔仁尼琴作品有什么评价”时,浩然一时茫然了,他对该作家以上情况一无所知。但他顿时想起了《参考消息》上的一则消息,说一个苏联作家写了一本叫什么“岛”的书,反映劳改营生活,后被驱逐出境了。

提到这张《参考消息》时,浩然乐了:那是他随手抄起一张《参考消息》作手纸用的。他那天住在文化局靠西面的“创作评论组”。这栋房子原是日本人的电台,没有厕所,军代表中一个政委做好事,在靠门外西墙根儿修了个男用厕所,浩然就在蹲厕所时看的那条消息,但对该作家其他情况就一点也不了解了。他说他当时想,一个社会主义作家把国内说成一片黑暗,又被驱逐出国,总不是什么好事,于是,他以严肃的口吻回答客人:“我对该作家的作品不感兴趣!”这位外国客人断定他对索尔仁尼琴持否定立场,不再追问。

(摘自《传记文学》1998年第7期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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